第22章
导师组四个人，加上柏燃一个只在舞台表演出现的特邀，一共五个。除了柏燃，其他导师从唱、跳、rap都有，分工明确。
柏燃在后台做造型的时候，已经有一名导师在了。
这位导师柏燃还挺熟悉，姜云晞，出道十几年的老前辈，为《兰陵王》演唱了主题曲，是个实力派。后来在综艺上，俩人也有接触。
看到柏燃，姜云晞眼睛一亮：“哎呀，柏燃老师，幸会幸会，来得这么早？”
柏燃笑道：“幸会，你不是也来得很早。”
“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早点过来。”姜云晞热情邀请，“坐坐坐，咱们一起。马上咱们上台还得亮个相，柏燃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唱歌还是跳舞啊，还是也应个景，来个唱跳结合？”
柏燃笑着正要回答，却听外面又有骚动，片刻结伴进来了两个人。
左边一个是顶级流量，综艺大咖，也是国内偶像界的一代先驱，崔如，这次《青春少年2》由他主持，也是导师中的代表。柏燃和他打过照面，也是认识的。
另一个英文名叫patton，从国外回来的港城歌手，擅长rap。和柏燃是第一次见。
崔如一上来连忙和柏燃姜云晞打了招呼，别看他流量大，态度却谦逊有礼。打完招呼也没忘帮忙介绍。
这位patton显然不太了解内地情况，只认识姜云晞，对柏燃却一知半解，和柏燃握了握手，说话很有节奏感地问：“你好你好，请问你是什么tutor？”
柏燃还没回答，姜云晞就在旁笑道：“我们柏燃老师可是唱跳全能。”
patton露出惊讶浮夸的表情：“really？”
柏燃：“只是略通皮毛，别听她忽悠。”
patton却笑道：“但是我信了，你谦虚说明是真的，我很期待。”
正说着，最后一名导师也到了，是位女导师，叫章琦，主带舞蹈，之前在国外发展，组合火遍亚洲，今年才回国。章琦上来先给大家鞠了个躬，挨个打招呼，轮到柏燃，眼睛微亮，说：“柏燃老师，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兰陵王，尤其是里面你跳剑舞的那段，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柏燃笑笑道：“说不定马上就能再见了。”
“你一会儿亮相就跳吗？”
柏燃比了个嘘，章琦当即噤声，笑得眼睛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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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内，先简单排练了一遍流程。等万华的练习生们做完妆造，马沸万佳俩人又把他们送到门口。
进去之前，年满突然来了句：“我能不能说两句。”
没人理他。
还是走在最后的谢亦辰被他挡了路，来了句：“说。”
年满顿时不打算计较谢亦辰耍他的事了，还非常感谢谢亦辰的配合，等大家都看他了，道：“其实我想说的也不多。柏燃老师就在导师席位看着我们，我们不能给他丢脸，所以，之前的事，我们就当微不足道吧，我们在这里握手言和，以后在节目上不说互相帮助，至少也不能互相使绊子闹小心眼。怎么样？”
依然没人说话，只有谢亦辰来了句：“微不足道用错了。”
年满：“……你们能领会就行。”
路南非被逗得翘了下嘴角：“反正我是没什么意见。”
年满看向刘清云。
刘清云撇开脸：“无所谓。”
年满知道他们俩这是答应了，松了口气。
他们俩无所谓，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年满伸出手：“那加油？”
谢亦辰：“你们进去再加吧，镜头面前表现不好吗。”
说着绕过他们，率先走了。
年满：“……”
却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笑声也似彻底打破了僵局。
、
他们推开门的那瞬间，就已经进入了监控的范围。
导师们已经做好造型，坐在监视屏后，看着练习生们一个个入场。
嘉华少年团进来的时候，崔如笑着双手比枪指了指柏燃：“柏燃老师，这都是你的……”
柏燃笑笑：“我会对他们更加严格要求。”
“哇哦。”正说着，一旁章琦突然发出一声惊叹，等被镜头怼到脸上，才害羞地捂住嘴。
姜云晞也哇哦了一声，比章琦还激动：“这不是上了抖音热门的那个练习生吗，我看过他的视频。”
崔如也道：“我在微博上也看到了，形象很不错，唱跳也好。”
虽然还能找出不足，但据说才练了两个月。
谢亦辰还是和嘉华少年团一起进来的，只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后面，大家在商量给自己评什么等级的时候，他却往镜头瞥了一眼，下巴微扬着，眼神冷漠，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就是这样从上往下的死亡镜头，他的脸也没有一点死角，绷紧的下颌线反而让他脸更显小了。
“啧啧，”姜云晞被这漫不经心的一瞥击中，坦率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多好看，多有青春气息，就跟咱们这节目名字似的。”
大家都笑起来。
最后嘉华只有刘清云和路南非拿了a，谢亦辰却跟菜市场买菜似的在几个等级间闲逛。
年满道：“亦辰你快选吧。”
路南非：“拿a吧，你长得这么好看，就应该拿a。”
刘清云：“长得好看就拿a，a又不是评长相。”
谢亦辰瞥他一眼，将手放在a的上方。
刘清云：“想拿就拿呀。”
谢亦辰哼笑一声，手伸进去，将名牌贴在身上。
“f？”几个导师都有些惊讶。
“他的f从哪变出来的？不是拿a了吗？”
柏燃也有一点意外，倒不是因为谢亦辰小小的魔术，以他对谢亦辰性格的了解，最大的可能应该是拿a，却贴了f。他在想什么？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到舞台上才能得到解答了。
、
万华进来的时候虽是一起，介绍的时候却是分开的。嘉华少年团还设计了pose，谢亦辰只是说了句“大家好，我是万华练习生谢亦辰”。虽是一个公司，却不在一个组合。这样的搭配倒是新鲜。
一百位练习生，有一半已经陆陆续续到场，大家各自挑了位置坐下。皓新的七人来的比较早，杭灿等谢亦辰一介绍完就抬手招呼谢亦辰一起坐，但谢亦辰向他点了下头，却坐到了顶上，第三个位置。
嘉华、皓新还有其他练习生都往他的方向看，不过此刻顶位已经有人坐了，谢亦辰倒不算特别突出。
等练习生都坐到位置上，场内灯光突然一阵变幻，顶上的显示屏闪过松子视频的logo。
意识到接下来应该是导师出场，练习生们都激动了起来。
“下面让我有请导师代表，青春少年团发起人，崔如！”
显示屏上闪过崔如唱跳舞台的精彩片段，最后定格在崔如那张帅气的脸上，右侧是人物经历和介绍。
音乐响起，崔如背对着观众出场，来了一段精彩的唱跳solo。
接着介绍了姜云晞，放出来的每一首歌的片段，大家都耳熟能详。姜云晞也唱了一段她最出名的一首歌的副歌部分。
再是章琦，热舞了一段，惹得练习生们口哨尖叫连连。
patton来了一段超长rap。
最后，谢亦辰终于坐直了身体。
“下面让我们隆重请出特邀导师，柏燃！”
柏燃俊逸的面容出现在显示屏上。或西装革履，或古衣翩然，有年少舞台上的惊鸿影，也有青年时期，剑舞飘飖，歌声朗润。
“柏燃：著名演员，歌手，古典舞舞者。兰陵王片尾曲传唱一时，曾获得桃李杯古典舞少年组金奖……”
很多人才知道柏燃竟然真的唱跳俱佳。
“夜台长自寂，泉门无复明。独有鱼山树，郁郁向西倾1……”
在悲怆悠远的吟诵中，一缕微弱的追光打在舞台正中的男人身上。
柏燃一袭淡绿绣竹纹的长袍，一手持长剑，一手持面具，身姿飘逸，挺拔如松。剑指，来如雷霆，剑收，去染清光2。随着舞动而翩飞的衣袍，飒飒如长风，渺渺似云烟。玳弦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3。最后的定格，好像要腾云飞去，是人间兰陵王，更是银河泻处清源君4，谪仙临世，不过如此。
之前场面有多热烈，此刻现场就有多安静，直到灯光重新全部点亮，柏燃笑着持剑拱手，行了个古礼：“大家好，我是柏燃。”
“啊啊啊！”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柏燃老师你太帅了吧！”
“柏燃老师感觉你要飞起来了，怎么那么轻盈！”
“那个剑是怎么舞的，感觉真的有杀气。”
“说实话，我要是下去battle，柏燃老师肯定一招之后就会放下剑求我——”
“求你什么？”
“求我别死。”
谢亦辰面无表情地听着旁边陌生的练习生说逗趣的梗，望着台下的人，难掩心口的灼热，他不自觉握紧了拳，一瞬间产生一股熟悉的冲动。他想把人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柏燃……他唇齿间呢喃着这个名字，几乎要掩饰不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但下一刻，柏燃似乎察觉到什么，遥遥往谢亦辰的方向扫了一眼。
只是一眼，被觊觎食物的暴躁捕食者就被饲喂的主人安抚了下来。
、
崔如主持开场，说了一番振奋人心的话，然后问大家：“练习生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好，你们谁先来？有没有人有种，第一个上场！”
这次竟然不按预先排练好的套路来，让他们自荐上台，练习生们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实力的人自然有恃无恐，很快就有了第一个主动上场的组合。
谢亦辰兴致缺缺地坐在舞台上，最令他期待的，不是这些人的表演，反而是表演结束后的点评环节。
不管周围的人因为表演有多热烈，他永远只在点评环节坐直身体。
本来大家对柏燃的能力有所怀疑，可开场表演结束后，大家就信服了，当柏燃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地说出他们哪里不足的时候，他们就更加心服口服。
前面上场的基本都对自己的能力有一定自信，但流程快过三分之一了，a还只有一人——是个还没签公司的个人练习生，唱跳都很有感染力，和人battle，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都能接下。
谢亦辰下面一排，年满小声询问队友的意见：“咱们什么时候上？”
“再等等，过半的时候吧，现在不急。”
“我觉得差不多了，趁着a不多，咱们说不定还能拿两个。”这是刘清云，自信发言。
然而其他人都不太赞同，刘清云看着他们怯场的样子，有些头疼，但组合不是他一个人，只能妥协。
他仰过脸看向谢亦辰：“你什么时候上？”
谢亦辰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清云嘁了一声，不再自讨没趣。
皓新倒是没万华这边这么多想法，队长觉得是时候了，就干脆利索地起了身。
因为一起训练过，大家都了解皓新的实力，年满他们都看得聚精会神，难得谢亦辰也坐直了身体。
fires带来的是一首改编版《sugar》，唱跳结合。七个人看似多，却一点也不乱，杭灿分到的还是副歌的部分。
fires跳完，场子都热了几分——前面两个组合，自信满满地上来，却表现得都不尽如人意，因为导师的点评，哭了两个，场面一度还有些尴尬。
果然，endingpose后，导师们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崔如问：“你们还有别的环节吗？”
一般只有导师们感兴趣的舞台，才会多给练习生一次展现的机会。
柏燃还突然望向队伍中间，问了一句：“叫杭灿是吗，你有准备solo吗？”
杭灿惊喜到不可思议，没想到除了点评一直没有多说话的柏燃居然主动点了他，他瞪大眼，连连点头：“有有有！”
他激动得头昏脑热，说：“我本来准备了一段rap，还练了很久，但是我现在想临时改了。”
柏燃有点不太赞同：“你想改成什么，这是评级，你应该拿出你擅长的东西。”
杭灿：“我最擅长的就是古典舞啊，而且我也是桃李杯古典舞少年组金奖。”
柏燃有点意外之喜，语气难得多了几分兴味：“哦，是吗？”
“是，是的。”杭灿点着头，却突然觉得哪里传来一阵杀气，让他背脊发凉，蓦地冷静了几分。
杭灿往台上扫了眼，也没看出什么来，就不在意了，走到舞台中心。
“那我开始了，音乐老师来段好听的古风曲子吧。”
杭灿是随性发挥，却能看出有深厚的舞蹈功底，果然就算是少年组，能拿金奖的也不一般。
表演完，场内一阵热烈的掌声和起哄，队友们是叫得最大声的，喊着“杭灿好样的，地板都被你擦干净了”。
导师们笑出声，章琦说：“你们真是亲队友啊。”
“别理他们，他们最损了。”杭灿眼巴巴看向柏燃，“柏燃老师，我这段还让您满意吧？”
“不能说满意，”柏燃笑着点评，“应该是惊艳。”
这还是柏燃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评语，别说练习生了，连导师都惊讶。
练习生们轰动得都快坐不住了。
柏燃淡然压了压手，继续说：“身段轻盈，连贯性爆发力都很不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5，你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诗，流行舞很好，但古典舞以后也别放下。”
杭灿霎时热泪盈眶：“最后这句……我说我要来选秀，我古典舞老师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我不想表演古典舞solo，就是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柏燃没想到一句话对他影响这么大，安抚道：“你表演了才是对得起他，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
“好，好的，柏燃老师，我可不可以和你抱一下？”
柏燃笑着起了身，和杭灿拥抱了一下，在他背上轻拍：“你很棒。”
谢亦辰杀人的目光已经彻底掩藏不住了。
、
导师们公布fires的评分，三个a，三个b，一个c，这大概是目前为止所有组合里综合和个人评分最高的，后面恐怕也很难超越了。
杭灿拍着自己腰上新贴的a，喜气洋洋回到了座位上。
这边，谢亦辰握紧了拳，正要上场，他前面一排的刘清云突然站了起来，还把年满也拉了起来。
“下一场谁来？好，是你们，嘉华少年团对吧？”
崔如压根没留意到后面被挡的谢亦辰。
谢亦辰深吸口气，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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