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古寒低下头，逆着光的脸有些看不清表情，静了片刻，他说：“我有个办法让你知道，你想试试吗？”
古寒的声音有些冷，盛泽柏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咽了口口水，说：“什，什么办法。”
“比如……我们都出去找个伴，看看做那个事的时候，你心里还会不会想到我？”
“什么东西？！你说什么？？？”盛泽柏一脸震惊，难以置信道。
“走吗？现在就去找。”说着古寒拿起床上的手机，“我现在给会所发消息，让他们找两个人等咱们过去。”
盛泽柏连忙把古寒的手机夺过来，怒斥道：“你疯了？你有毛病啊！”
“这个办法虽然离谱，但是却很有用不是吗。”
“有用？？？？”
“嗯。我们都有伴，理论上就不会因为孤独而产生思念，又把思念和哀怨误以为是爱。其次，你和你的伴做那种事的时候还能想到我，而不是你别的床伴，那我对你来说就是难以忘记的，或者说是特别的存在。我一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却让你有一种特别的想念，甚至渴望。如果这种感情不是爱，那你觉得是什么？”
“……”盛泽柏眨了眨眼睛，呆愣愣地消化着古寒的话。
古寒也没动，就淡然地看着盛泽柏思索。
半晌，盛泽柏张了张唇，犹豫道：“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古寒的表情微不可见地放松了，他淡笑道：“我说的就是很有道理。你觉得没有道理可以反驳，只要你能反驳得出来。”
“……”
“所以，走吗？去实验一下你是不是喜欢我。”古寒眼睑微阖，眼神自信，他相信盛泽柏不会真的照他说的做的，正好，他也不想别人碰盛泽柏。
但是，很可惜——
“好啊，走，我看看是不是。”盛泽柏点头道。
“？？？”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这次我要找个猛1，然后你找个0。咱们遵循单一变量法，科学实验一下。”
……我去你吗的科学实验。
古寒表情有些裂开，他努力克制语气，平淡道：“那、走、啊。”
盛泽柏站起身，看着古寒唇角微勾，拉着古寒就像门口走去。
古寒浑身僵硬，被扯得一个踉跄，又努力稳住身形。
盛泽柏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看着古寒一脸掩饰不住的痛心疾首，笑得很坏：“笨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去吧？”
“？”
“看你在那装逼我真的很不爽，你装什么呢你装，你出的什么鬼主意啊，我非要吓唬吓唬你。”
“……”
“明明比我年纪小，却搞得好像比我聪明、比我成熟。”盛泽柏松开了拉着古寒手腕的手，捏着古寒的双颊，把他的脸揉圆捏扁一通折腾，又笑嘻嘻道：“小弟弟，能不能和哥哥好好说话啊，啊？”
“……”古寒黑着脸抓住盛泽柏作乱的手，把他的爪子从脸上扯了下来，“我说的也没毛病啊，是你自己说不知道是不是爱我的，我……只是想着那样可以逼你说爱我。”
盛泽柏被古寒的解释乐到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可拉倒吧你。你要是真喜欢我你就继续做你自己，再说了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爱不爱什么的重要吗？我现在不天天和你在一起。”
“炮/友关系和情侣关系不一样。”古寒眼睛下瞥，有些黯然道。
盛泽柏挑眉，表情玩味道：“怎么不一样？”
“前者只是短暂的、可以随时毫无牵扯地断开的关系。可爱人……爱人是如同流水一样绵延不绝的、具有持久性和稳定性的关系。”
“谁说爱人的关系持久稳定的？你没听说过分手和离婚这两个词吗？”
“……”
盛泽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我现在还没看清我对你的感情，你别急，我不会不尊重爱我的人。”
看着古寒情绪依旧低落，盛泽柏继续道：“其实你在我心里确实特别，毕竟你可是第一个进到我那里的人。虽然第一次是被你逼/迫的，但是后来我可都是自愿的。”
“……我，真的是第一个啊？”
“那可不，我之前都是1呢！！！”盛泽柏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来气，“虽然我身体和正常男人不一样，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是1。谁说我这样的只能当0啊，我偏要让他们知道我一个双也能当猛1！”
古寒抿唇笑了笑。
盛泽柏瞧见了，“你笑什么，你看不起我？”
“没……咳，我怎么敢。”古寒努力克制笑意道。毕竟，见过盛泽柏在自己身下的模样，他根本想象不出这是猛1。
“……！！！”盛泽柏哼了一声，“再笑揍你。”
“咳，别，我错了。”
“……！！！”盛泽柏翻了个白眼，“所以咱们就继续这样吧，就是那个，日久生情，你懂吧。说不定某一时刻，我就喜欢你了呢，毕竟爱这个东西很抽象，它总是在不经意间产生。”
古寒没有立刻回答，他盯着盛泽柏的眼睛看了会，在盛泽柏被看得快要炸毛的时候，他才轻轻点了点头。
他在犹豫，也在权衡。如果最后没有得到盛泽柏的爱，他来这的意义便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冠军，但是这个队伍此时还不是那么的成熟，比它好的队伍多了去了。他的青春很短暂，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他不如跳槽去别的战队。
可如果得到了……那就是如愿以偿。哪怕最后没有得到冠军，他也抱得美人归了，这个意义或许可能比夺冠来得更大。毕竟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纠结之下，古寒还是决定继续等。他不知道等到盛泽柏的爱需要多久，但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等到，因为盛泽柏的那句“特别”给了他继续等下去的力量。更何况……现在盛泽柏天天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可以看着他，不让他和别人接触。如果自己走了，盛泽柏就不知道天天和谁鬼/混了，而自己得到他的概率就变成了零。
有机会、有希望总比几率为零好。
不过就是等待罢了。他……等得起。
“喂！喂！”
古寒一楞，“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问你话呢，你怎么突然走神啊？”
“……你问什么了，我刚没注意。”
“我问你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我困了，要睡觉。”
“那你先吧。要我帮你吗？”
“……每次你都问一句，明知道我才不用你帮我洗。”
古寒笑了笑，神情有些苦涩。
“但是呢，”盛泽柏看了看古寒，话锋一转，狡黠道：“今天帮我洗吧，嗯？”
古寒一楞，很快便欣喜应道：“好啊。”
盛泽柏看着古寒一副又活过来了的表情笑得很得意。他就知道，这人虽然成年了，但弟弟就是弟弟。还是一副小孩性子，没自己成熟，还得自己哄着。
可他却不知道，古寒并不如他所想地那般单纯。古寒想得远比他多，也比他远，但是却将全部情绪藏匿于那张格外年轻的脸庞之下，叫人看不出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毕竟，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
——
另一件卧室。
“我真的没想到snow和盛泽松是一对儿。”
“嗯。”
“我真的！真的没想到snow居然喜欢男的！我的天！”
“嗯。”
“太意外了太意外了！”
“嗯。”
“……”
“……”
曹锦恶狠狠道：“你再嗯我就生气了！你这样好敷衍好没劲！”
那羟眼睛微眯，故意道：“嗯。”
“！！！我不理你了！”
“别啊。”
曹锦气呼呼道：“那你怎么老是嗯。”
那羟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道：“逗你玩。”
“？？？！！！”曹锦一把打开那羟的手。
默了片刻，那羟神色不变道：“你怎么看snow和盛泽松。”
“啊？什么怎么看？我站着看啊，或者坐着看。总不能趴着看吧？”
“……”
“嘿，让你逗我玩。”
那羟无语，“……”
“行了行了，能怎么看啊，就是尊重祝福呗。他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看的，又影响不了他们。”
“你不赞同男人和男人一起么？”
曹锦听到那羟的话后，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有喜欢的男人了？你想公开出柜？！”
“……”
“你喜欢继续喜欢呗。放心，我不会和你妈打小报告的。”
那羟满头黑线，“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曹锦手一挥，大气道：“别客气，毕竟我们是好兄弟。”
谁要和你做兄弟啊……
那羟默默在心里吐槽一句，斟酌了片刻，犹豫道：“那你……呃，你会找什么样的另一半？”
“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可没心情搞这些东西，耽误我训练。”
“那你如果有意思搞这些的话……你……”那羟难得有些无措，他纠结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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