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楚钦问。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长亭，具体是做什么，家住何方，一概不知。”楚徽凉越说越觉得她和长亭不配称作熟人，顶多算认识。
“长亭？”楚钦细细咀嚼这个名字，发现闻所未闻。
楚徽凉还以为他认识，问他：“爹可识得？”
楚钦摇头。
“你似乎对他挺上心的。”
“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也很……亲切？但我想不起来过去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他也说，我们此前未曾见过。”楚徽凉实话实说。
“是怎样一个人？”楚钦神色微凛，态度也认真了几分。
“脸长得很好看，性子有点冷，年龄应该长我几岁，名字叫长亭，长是姓氏，长亭的长，身边还有个像是护卫的人，年华说，武功看起来不弱。”楚徽凉把她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
楚钦听完，还是没什么印象。
“你确定他用的是真名。”长这个姓氏挺罕见的，如果听过，他不会忘。
“确定。”楚徽凉说。
“如何确定？”
楚徽凉想说从系统那里确定，但系统不让她说，她只能含糊其辞道：“我有我的办法，总之能确定。”
“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你可以让人查查。”
“我已经让花花去查了。”
两人刚回到侯府，楚徽凉就把年华叫到她屋里，问她查得怎么样。
豆蔻也去了，打探消息，调查人这类事情，她更在行。
根据她调查到的信息可知，长亭，以及他的护卫，是中元节前夕到的帝都，说是来帝都游玩，这些日子，也确实只在帝都及周边游玩，没有做其他的。
当然，这是明面上。
私底下有没有做其他的，还未可知。
豆蔻原本想跟踪他们两日看看，但他们的武功都不弱，反侦察能力也很强，未免打草惊蛇，她没有贸然跟踪，想先问问楚徽凉的意思。
楚徽凉想了下，到底没有让她去跟踪。
风险太大是一点，还有一点是，没有必要，至少目前还没有必要。
“知道他是从何而来吗？”
“浔岭。”豆蔻说。
说到浔岭，大部分人都会联想到幕僚山庄和谋士。
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楚徽凉。
楚徽凉是从系统口中得知的。
系统告诉她，浔岭位于庾国和爻国的交界处，但却不属于庾国和爻国任何一个国家，它属于幕僚山庄。
幕僚山庄揽尽天下谋士。
无论是庾国，还是爻国的谋士，基本都是来自幕僚山庄。
庾国的进言谋士，也就是慕书白，便是来自幕僚山庄，还是幕僚山庄现任庄主的儿子。
“他是谋士吗？”
“不好说。”豆蔻只知道对方是来自浔岭，不知道对方在浔岭具体是个什么身份，“浔岭不仅有谋士，也有其他。”
楚徽凉忽略掉其他，用心声问系统：“你确定你说的那个表面和我惺惺相惜，实则对我充满算计的谋士是慕书白，不是长亭？”
系统：“确定。”
看来还得去会会慕书白。
“去哪里可以偶遇慕书白？”
“不是在说长亭吗？怎么突然提到慕大人？”豆蔻疑惑脸。
“将军怀疑长亭和慕大人有关系？”年华问。
楚徽凉本来没怀疑，听她这话，突然就怀疑了。
长亭来自浔岭，浔岭属于幕僚山庄，慕书白是幕僚山庄现任庄主的儿子，两人有关系的可能性挺大的。
就是不知道这关系是深，还是浅？
想来想去，还是得去会会慕书白。
“我想见他，但你说我和他只是点头之交，贸然上门去，似乎不太妥当，所以，想跟他来个偶遇。”
“慕大人的行踪，我们并不了解，将军如果不急的话，可以先让豆豆去调查一下，急得话，可以直接去上早朝，慕大人是要上早朝的。”年华说。
楚徽凉倒不是特别急，但她对上早朝有点兴趣，想去上上看，顺便偶遇慕书白。
“什么时候上早朝？”
“明日卯时。”
楚徽凉让系统给她定了个闹钟，不是怕明日起不来，是对时间没有概念，这个世界别说光脑了，连时钟都没有，她想知道时间全靠问系统。
“我下午进宫问过陛下，他也不是我中元节那日夜里去见的友人，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人选？”
豆蔻一脸懵逼，显然并不知道前情。
年华想了下，摇头，表示没有。
楚徽凉见了，又一次在心里感慨原主在帝都明面上的友人真少。
为数不多的两个，还都是假友人，真敌人。
没有关于友人的线索，她只能先去会会慕书白。
翌日，楚徽凉早早就被系统叫醒。
楚钦得知她要去上早朝，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有些惊讶，没有反对，也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去上早朝。
父女俩一同乘坐马车到宫门口，再一同去正殿上早朝。
路上，遇到不少来上早朝的同僚，楚徽凉一个个瞧过去都不是慕书白。
一直到了正殿上，她才在系统的指引下，见到了慕书白。
慕书白人如其名，粉雕玉琢的模样，配一身的书卷气，美得像个瓷娃娃。
曾经，楚徽凉的梦中情o就是长这副模样，所以，她一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思考在哪里见过对方，慕书白好似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突然朝她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只对视了一瞬，慕书白就嫌恶地移开了目光，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楚徽凉：“？？？”
说好的表面和她惺惺相惜呢？
就他刚才看她的那一眼，说她是他的杀父仇人，她都信。
早朝刚开始的时候，楚徽凉还很认真地在上，等弄清楚大致内容后，她就兴致缺缺地摸起鱼来。
主要表现为东看看，西看看。
一会儿看看大殿之上的萧云齐，一会儿看看离她不远的慕书白。
萧云齐还好，注意力没怎么放在她身上，慕书白一整个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熬到下早朝，他几乎逃也似地离开了。
偏偏楚徽凉还不肯放过他，追着来跟他偶遇。
“好巧啊，慕大人，你也走得这么快。”
慕书白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但到底没有冲她发火，只语气略微有些不善地问道：“楚将军找鄙人何事？”
“无事，就……”
不等楚徽凉把话说完，慕书白就开口打断了她。
“无事，将军先请。”
“请什么？”楚徽凉一时没反应过来。
“走。”慕书白言简意赅道。
楚徽凉觉得他更想说的其实是滚。
这得多大的仇啊！
她有点搞不明白原主和慕书白的关系，问系统，系统也不知道，问慕书白，慕书白见她不走，自己走了。
再追上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意义不大，慕书白显然不想和她多说，甚至连多看她一眼，他都嫌弃。
就这仇恨值，对方肯定不是他中元节那日夜里去见的友人，是敌人的可能性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她要找的男主。
正想着，原先落后她一段距离的楚钦走到了她的身边。
见她一直站在原地，楚钦便也停下脚步问她：“怎么了？”
“无事。”楚徽凉收回思绪，对他摇了摇头。
楚钦却是不信，又问道：“是不是慕书白跟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那倒没有，他只是一副跟我有仇的样子，我跟他有仇吗？”楚徽凉问。
“有仇倒不至于，但自古文臣武将相看两都厌，他那人既孤傲，又迂腐得很，各种看不惯我们当武将的，说什么有辱斯文，莽夫……总之，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你没事别往他跟前凑，有事，直接套麻袋，抡棍子，别打死就成。”楚钦一本正经道。
楚徽凉：“……”
楚徽凉算是听出来了，她爹和慕书白不对付。
至于她……
目前来看也不是很对付。
至少慕书白和她不是很对付。
回到侯府，楚徽凉先跟楚钦一起用了朝食，再回自己的房间，准备补觉。
刚到自己的房间，年华就凑上来问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楚徽凉反问。
“慕大人啊！将军不是进宫去和他偶遇。”
“长得挺好看的。”楚徽凉说。
“然后呢？”
“没然后了。”
年华：“？？？”
“他和我不是点头之交，是有仇，还是血海深仇。”
年华：“？？？”
“我爹说是文人武将之间的不对付，但我觉得不是，我觉得我可能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杀了他爹。”
年华：“？？？”
年华越听越离谱，终于开口打断了她：“他爹还活得好好的。”
“他娘呢？”杀母仇人也有可能。
“没听说过，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存在。”年华道。
“我杀的。”
“你别乱认。”年华有些无语，“他会不会就是将军要找的那个敌人？”
“有可能，但不能肯定。”楚徽凉说，“我不知道自己中元节那日有没有见过他，想问他，他连话都不跟我说。”
“关系这么僵的吗？”年华回想了下她上次和慕书白见面的情景，两人表现得虽然都不热络，但也没到有仇的地步，“上次见面明明还好好的。”
“上次？什么时候？”楚徽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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