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会儿虽不算太晚，但到底天黑了，“还是明日吧！将军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先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属下再同将军去沈副将府上见他，或者，让他来侯府见将军也行。”
“那就明日吧！”楚徽凉昨夜没睡好，今日又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有点累了。
年华离开后，楚徽凉先简单洗漱一下，再躺在床上和系统一起梳理剧情。
昨夜穿书太过突然，系统剧情又加载失败，她知道的信息其实很少，也没有好好梳理一下。
今日在年华面前露馅就算了，年华和豆蔻是原主的贴身护卫，也是最值得她信赖的人，她本也没打算瞒着她们，只是暂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而已。
明日在沈知危面前，可不能再露馅了。
“你剧情加载到哪了？”
系统：“022。”
楚徽凉：“……敢问，我有生之年能等到你把剧情加载完吗？”
系统：“不好说，但你要相信自己。”
楚徽凉：“我不相信的一直都是你。”
系统：“原剧情如何，对你完成任务的影响其实不大，你只要跟男主he就行了。”
楚徽凉：“问题是，我连男主是谁都不知道。”
系统：“你还有时间。”
楚徽凉：“我还有多少时间？”
系统：“最长一辈子。”
楚徽凉：“最短呢？”
系统：“……我会保护你的。”
楚徽凉：“我特么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系统：“不用谢。”
楚徽凉：“……”
楚徽凉不想说话，她想起昨夜的自己，也是这么自闭的。
系统：“我们来梳理一下剧情吧！”
楚徽凉：“022的剧情，有梳理的必要吗？”
系统：“有一点关于沈知危的信息。”
楚徽凉：“什么？”
系统：“表面对你忠心耿耿，实则和你貌合神离。”
楚徽凉：“是他了，我宣布他就是男主。”
系统：“多少有点草率。”
楚徽凉：“还有其他人选吗？”
系统：“还有一个表面对你信任有加，实则对你心存芥蒂的皇帝，和一个表面和你惺惺相惜，实则对你充满算计的谋士。”
本来一个都没有，现在一下蹦出来三个。
三个好像也还好，333333……的概率，凭她的运气，怎么也得错两次。
所以，沈知危是不是可以直接排除了？
“就这三个吗？”
系统：“目前是。”
楚徽凉想到还没加载出来的9978的剧情，觉得就这三个的可能性不大。
“除了你说过的那些，关于男主的，还有没有什么关键信息？”
系统：“男主的名字是三个字算关键信息吗？”
楚徽凉：“你都知道男主的名字是三个字，不知道他具体姓甚名谁？要不要这么坑爹？”
系统：“要的！”
楚徽凉：“……你说的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分别是？”
系统：“萧云齐和慕书白。”
楚徽凉：“很好，一个都没排除掉。”
但相比于在深宫的皇帝和在朝堂的谋士，和原主同在边关的副将，显然更可能是男主。
她姑且先去会会自己这个表面忠心耿耿，实则貌合神离的下属吧！
梳理完剧情，楚徽凉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朦胧间，她仿佛看见一名男子将她禁锢在身下。
男子的面容被隐在一团迷雾中，不甚清晰，她努力想要看清，却只看见一双深邃暗沉，又带了几分情一欲的眼睛。
两人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楚徽凉瞬间清醒过来。
睁开眼，屋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
楚徽凉听着屋外的鸟叫声，又在床上躺了片刻，意识才彻底回笼。
想到昨日看到的那双深邃暗沉，又带了几分敌意的眼睛，和梦里那双深邃暗沉，又带了几分情一欲的眼睛，她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就是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不是她今日要见的沈知危。
吃完朝食，楚徽凉和年华一起离开侯府，打算去沈家见沈知危。
还没到沈家，两人就遇见了刚下早朝的沈知危。
看到沈知危后，楚徽凉第一眼先看的是对方的眼睛，那是一双和她昨日看到的那双眼睛完全不一样的眼睛，此时，正因为遇见她们，盛满了惊讶。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的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等她压下这一丝异样的时候，沈知危已经先开口问她：“将军前日不是已经返回边关，怎的今日……”还在帝都的大街上。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楚徽凉还是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
“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暂时先不回边关了。”楚徽凉说，“沈副将这会儿有空吗？一起上去坐坐。”他们碰面的地方刚好是一家茶馆外面，不用再跑到他家去。
“好。”沈知危把马交予茶馆的小厮，和她们一起进了茶馆。
因为要谈私事，楚徽凉没有选在大堂落座，而是要了一间雅间，和沈知危他们一起上楼去。
入座后，她没急着问沈知危问题，先让年华点一些吃食。
等吃食上来了，她才边吃，边装作不经意地问沈知危：“沈副将中元节那日夜里都做了些什么？”
沈知危刚抿了一口茶，冷不防听她来了这么一句，微垂的眸里掠过一丝惊慌，只很快便被他掩了去。
等他抬眼看向楚徽凉的时候，目光中已然清明一片。
“在街上走走，觉得无趣，便回了府中休息。”
“独自一人？”
“独自一人。”
他话说得笃定，面上也没露出什么破绽，但身体却过于紧绷，可见内心并不如表面一般平静。
之所以会这样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在说谎。
他那日夜里并非独自一人，或者，他那日夜里并不只是在街上走走便回了府中休息，他肯定做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
这件事情又是否与她，甚至是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她暂时还无从得知，只能继续试探：“可与我见过？”
沈知危给出的答案是：“不曾。”
没有任何破绽的两个字，连身体都不似刚才一般紧绷。
楚徽凉定定地看着他，试图从他身上看到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他身上的种种都在告诉她，他没有说谎。
但他真的没有说谎吗？
楚徽凉同样无从得知。
她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说：“我怎么记得我与你见过。”
“可能是将军记错了？亦或者，将军见过末将，末将未曾见过将军？”沈知危说完，又问道，“将军还记得具体何时，在何地见过末将吗？”
“不记得了。”楚徽凉说，“我这几日似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脑子有点混乱。”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沈知危身上。
见他的身体先是微微一松，复又紧绷起来，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思绪万千。
不出片刻，她便从这万千思绪里整理出几条有用的信息。
第一，原主那日夜里去见的友人不是沈知危，因为如果是的话，他完全没必要说谎，也说不了谎，毕竟他又不知道原主的身体里已经换了芯子。
第二，沈知危那日夜里大概率做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是否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目前还未可知。
第三，原主四年前会重伤失忆可能和沈知危有关，或者，原主失忆之前知道沈知危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她说她似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紧张。
“将军问末将这些，可是那日夜里出了什么事？”沈知危问。
“无事。”楚徽凉摇头，旋即转移话题道：“沈副将打算何日回边关？”
“原是打算这两日，但陛下今日临时派了些任务，应是要再缓上一些时日，将军问这话是？”
“看到时是否能与你同行。”楚徽凉说。
“将军何日回？”
“暂时还未定下，到时与你说。”
“好。”
话到这里，两人均没有再说些什么，各自吃着东西。
楚徽凉出来时刚用了朝食，这会儿并不饿，再加上心里压着诸多疑惑，一块不大的点心拿在手上，吃了半天也不见消。
沈知危刚下早朝，本是腹中饥饿，但听了楚徽凉的问话后，一下胃口全无，一边索然无味地吃着东西，一边神游天外想事情。
年华同样不饿，就一会儿瞅瞅楚徽凉，一会儿瞅瞅沈知危，面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吃饱喝足，楚徽凉告别沈知危，和年华一起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闲逛。
年华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走近她，低声问道：“将军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那日夜里见的友人到底是谁？”楚徽凉实话实说。
“不是沈副将的话……”年华一时也想不起来还有谁能让她独自一人出去赴约，还彻夜不归，“将军还记得自己那夜因何彻夜不归吗？”
楚徽凉不记得了，但能猜到，大概率是在和男主滚床单。
“跟人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可描述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嗯。”楚徽凉以为她知道，下意识应了声。
年华无法，只能又问：“什么是不可描述的事情？”
“就……见不得人的事情。”楚徽凉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年华好像知道是什么事情，又好像没有完全知道。
“将军行凶的时候被人瞧见了？”
“行凶？”楚徽凉黑人问号脸。
“不是行凶？”那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楚徽凉刚想说不是，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下一秒，她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对方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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