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看着柳氏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噗，沈姨娘不说我还不知道有这规矩呢，沈姨娘记性真好，还记得尊卑有序。”
这柳氏可真是端得住，她倒要看她端得到什么时候。
那些下人看着平日里在她们面前一副主母的派头的柳氏如今被顾长安明里暗里说她不懂规矩扫得她脸面全无，当即对她心里又升了一分惧意，毕竟在这府中能让柳氏如此颜面扫地的没几个。
柳氏几乎是咬紧牙关克制自己的要崩溃的状态，她今日痛失了那么多银两有被顾长安和沈氏两人明里暗里敲打，恐怕再呆下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随即边忍气吞声向顾长安行了一礼。
“妾身还有事就不作陪了，告辞。”
随即便转身离开，入库的账目也没心情对了。
看着柳氏匆匆离去的背影，沈氏与顾长安相视一笑，这柳氏在府中这些年仗着娘家得势，连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却被顾长安扫得颜面全无，真是大快人心啊。
顾长安想着自己今天的来意便笑着问沈氏道:
“不知道沈姨娘这是要去那？”
她还有些她母亲的旧事要问，便想着约她出去谈谈。
沈氏想着自己要去福寿院请安便邀了顾长安道:
“妾身准备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呢，大小姐要不要一起去？”
顾长安顿了顿，又询问着:
“不知沈姨娘可否改日再去，长安今日有要事要向沈姨娘讨教。”
她想知道原主母亲是怎么死的，从那些密函看来她母亲不可能是病死的。
沈氏听她说有事便果断答应了。
“无妨，老夫人通透，这一日不请安定不会怪罪，大小姐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妾身定然据实告知。”
顾长安见沈氏果断她也不拖拉。
“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去外边茶楼坐坐。”
沈氏会意，便跟着顾长安出府去了。
丰都茶楼里。
顾长安与沈氏订了一间包间，位置靠窗，可以一览京都的皑皑白雪。
桌上的放着两碟小食和一壶上好的龙井，茶水倒在茶杯里冒着热气，似乎整个房间都变得暖和了些。
顾长安端起杯子呡了一口茶水便率先开口问道:
“沈姨娘，不满你说，我今日邀你来是想问你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她总要知道凶手是谁，她才好替她报仇。
沈氏看着顾长安心里一怔，还是到了这一天，这些事总是要告诉她的。
随即她拿起面前的茶杯掩面，品了一口，压了压心地的悲伤回忆道:
“你母亲当年是自刎而死的，那时老爷知道了你母亲真实身份是雾灵山庄庄主的女儿时他便心里有了谋算，为了挤身朝堂他利用你母亲摸清了雾灵山庄的兵力部署一举剿了雾灵山庄全族，原本他起兵那晚是瞒着你母亲的，可柳氏却设计引你母亲前往雾灵山庄，让她看到自己的丈夫杀了她的全族，她一时愧疚悲痛当即自刎在你父亲面前，后来你父亲为了遮脸面就放出消息说你母亲在府中病逝，然后又把你流放禹州让你自生自灭。”
说着沈氏眼里泛起来泪花，她继续说道。
“其实设计清剿当时雄霸一方的雾灵山庄却是柳氏怂恿他这么做的，你父亲被权势蒙了心智便做下了如此十恶不赦的事情来，他是踏这雾灵山庄千万条人命才走到了今天。”
说着沈氏眼里尽是愤恨和对顾白暮所做之事的不齿，她顿了顿继续说着。
“事发那日我在与老夫人都远在乾灵寺，后来回府，府上的人都说你母亲病逝了，当时我不信，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她当时对外说她病痛缠身其实是为了安全地生下子嗣，眼看要临盆了不可能病逝，直到后来我偶然间偷听到了你父亲与柳氏的谈话才知晓你母亲为何而死，我当时很害怕也很愤怒，我暗中派人打听当你母亲死时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得知没有，我就知道她定是把孩子生了下，之后我一直暗中寻找小公子的下落可却一直都没找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说着她心里一阵愧疚，泪流满面，若她当日在府里那至少可以安顿好小公子，现在却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顾长安听着心底腾起来一股怒火和悲伤，顾白暮利用她母亲清剿雾灵山庄的原尾她在君南院密室里看过，可她没想到她母亲自刎与雾灵山庄，死得如此惨烈，还是刚产子久，真是让人悲愤万分，而这一切都是柳氏与顾白暮合谋而为，宠妾灭妻，如此歹毒。
她握着茶杯的手气得发抖，随即她猛地拿起一饮而尽。
“多谢沈姨娘告知，长安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久。”
她的眼里迸出阴狠的杀机让坐在对面的沈氏为之一怔，这一刻她相信她决对有这个实力去做这件事。
她伸手握住了顾长安气得有些颤抖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
“姐姐与我与相思有救命之恩，无论你今后做什么事我们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你母亲的仇我们一起报。”
她当年分娩的那日难产，柳氏阻止不让大夫进房里给她助产，是张氏强行带大夫进去才让她和顾相思挺过去的，可以说没有张氏就没有她娘俩的今天。
顾长安自然也知道沈氏此时已表明态度与她同一战线，那她往后行事又多了一个人帮衬，最重要的是沈氏与她有共同恨和悲愤。
她另一只手也搭在了沈氏的手背上，平静地说道:
“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要有周全的计划才能一举扳倒他们，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好像找到了弟弟。”
她现在还只是猜测不好决定。
沈氏一听心里激动了起来，忙问道:
“小公子在那儿？”
她暗中寻了他那么多年都了无音序，现在听到他的消息她心里激动万分。
“我只是猜测，还不确定，母亲留有遗嘱说当年孩子托付给了东柳村的王婆，让我去找，我可能今晚就动身，到时还得沈姨娘帮我。”
这去东柳村她打听过了需要好几天路程，如今大雪覆盖，路况又不好，可能会更久，她需要沈氏为她做掩护，否则让柳氏知道她在找当年的弟弟怕会给阿离带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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