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地间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无相妖。生于天地初开之时，长于世间混沌之初。
她本来没有名字，甚至是无相妖这个名字也是后来别人替她取的。她被困在极暗之地，唯有包裹着她的琉璃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的意识很清楚，她清楚地感受着四周的一切，包括那场天地间的大战。
“嘿嘿！”
她望着外界混战的场面觉得好笑。那一场天地间的大战只为了决择出一族从此统帅天地的共主。当那场天边的烟霞化作了一场细雨纷纷扬扬的落在琉璃球上之时，琉璃求裂开了一条裂缝。她真正的降生了。
生来便是五岁小孩般的身高，嘴角噙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跪在她四周的人，迈着一双小腿跑到她们面前。
“送走吧！”白胡子的老者，一袭玄色的长袍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
她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唯唯诺诺的众人。
“送走吧！送走吧！”她重复着老者的话，满眼的天真。
天地间渐渐归于平静，晨曦微露。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路边盛开这红艳艳的小花，她蹲下去伸手去拔。却不料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在花朵拔下来之时，自己也跌倒在地。
一旁的人都穿着紫衣，男女都有，眉间画着一朵不知名的花瓣。她茫然地看着他们，他们上前将她扶起。随后来了一个人，是一个极好看的人。比她见到的如何人都要好看，那双眉眼尤为出众，她伸手忍不住想要摸摸。
男子将他抱在怀里，“乖哦。我来带你走。”
“走？”她晃着小脑袋，傻傻地问道。
“你是天地间唯一的无相妖。自然应该去天界好好提升修为。”男子抱着她，缓步的向前走去。
那是她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怀抱，带着淡淡的清香，是个温暖的地方。
所谓的天界在她的眼里是白茫茫的一片，穿着华服的人在身边来往穿梭。她被带到了另一个男人面前，他们唤他作天帝。
所有人都跪在他的脚下，只有牵着自己手的这个人没有，他还是云淡风轻地站立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墨琛，她就是那只无相妖？”天帝缓缓地开口，带着无上的威严。
她忍不住缩到墨琛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袂，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这个凶巴巴地人。
“正是。”
墨琛点头，轻轻的牵起她的手。
“既然是妖族送来的，便给你做个徒弟吧。你可得好好管教！以免她妖性难除，惹出什么祸端来。”
“自然。”
她的命运就这样被轻易的决定了。一场大战的失败者给予胜利者的补偿，一句随便的话便做了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的徒弟。
第一次到昆仑山时，恰好正逢着桃花盛开的时节。四处都是桃花的香味。时常会有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花瓣落到自己的头上，轻轻一捻便落在了手心。
“好香。”她想挣脱开墨琛的手往前跑，去看看那飘着粉色花瓣的大树是什么。但是挣脱不了墨琛的手，她就拉着墨琛一道去看看。
墨琛任由她拉着，到了一棵桃树。花香更加的浓烈，她指着那一枝桃花，“想要！”
墨琛捻了一个咒，将花枝递给她，“喜欢吗？”
“嗯！”她笑着点头，她其实不太懂什么叫做喜欢，大概想要某种东西就叫做喜欢吧！
“那我做你师父你喜欢吗？”
墨琛蹲在她面前问道。
她把玩着花枝的手没动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好看人儿。
“师父是什么？”
墨琛都忘记了，虽然她生下来便是五岁孩童般大小，但是对世间只是也是不了解的。想了一会，墨琛说道，“就是一直保护你的人。教你好多东西的人。这样你可明白？”
“会给我看这些花吗？”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其他的事情。唯一在乎的便是还能不能看见这四野的桃花。她不想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没有人陪伴。
“会。”墨琛点头。
“那我就喜欢你。”小孩子说话都是掐头去尾的，她直接略过了墨琛的问题。
墨琛一愣，笑着将她抱在怀里，“好。那师父带你回家。”
“家是什么？”
“有师父的地方。”
“哦！”
谁也不会想到，昆仑山的墨琛上神收下一个徒弟是如此的轻松。没有任何的仪式，只是因为那个懵懂无知地孩童拿着一枝桃花痴痴地说道，那我喜欢你。
“你喜欢什么名字？”面前被放置了不少的玉佩，每一块玉佩上都刻上了字。整齐划一的摆在她的面前，任凭她挑选。
“不知道。”她不知道。名字好听以否她是不知道的。她觉得自己师父的名字就好听，“我喜欢师父的名字。”她这样说道。
“那你可知道为师叫什么名字？”墨琛笑着问道。四周站着其他的弟子，他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从妖族而来的妖，昆仑山还从未有过收过一只妖做弟子的。现在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倒是叫昆仑上的弟子们觉得有趣。
“不知道。”她不知道师父叫什么，或者是忘记了。想了一会，她连忙扯着墨琛的衣袂说道，“不是不知道，是忘记了。”
“这有区别吗？”弟子们都笑着。
“这……”有什么区别她不知道，但是她总觉得应该会死有所不同的。但是哪里不一样她就不知道了。
“乖！徒弟的名字是不能和师父一样的。这样便显得不尊敬。”墨琛解释道。指引着洛玖去选择面前的玉佩。每一个在昆仑山拜师的人都会得到一块有他们名字的玉佩，因为她还没有名字，所以便让她自己选一个名字。
他她茫然地迈着小脚丫往前走，一边看着墨琛。他笑起来实在好看，那一双眼睛犹如湛蓝天空中凝结而成的宝石。
这样想着，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到在地。手向前伸去，刚好抓住了一块玉佩，上面刻有一个“玖”。
“玖？”
墨琛眼前一亮，点点头笑着，“你便叫洛玖吧！”
她茫然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自己拿着的玉佩，洛玖？
洛玖对于自己名字的来由时常表示不满，但是那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小时候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对能够有一个名字便高兴了许久。
洛玖记忆里最多的是在昆仑山的时光，其中也是最为快乐的时光。自从有了名字，洛玖逢人就说自己叫什么，语气里颇为自豪。
那一日，墨琛又带回来了一个人。听说是魔族之人，也是拜师的。天族与魔族交好，为了有所表示便派人来拜师学艺。
“和我一样吗？”洛玖那还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妖族抛弃了的，她茫然地问着在讨论的师兄们。师兄们一愣，随后便放肆大笑起来。他们是笑洛玖的无知，也是笑洛玖的可怜。
不过很快他们的笑声便止住了。因为墨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身后跟了个孩子，玄色秀金的衣衫，颇有几分威严。但也终究是个孩子。
“玖儿，过来。”墨琛唤洛玖的名字要她过去。
洛玖走上前绕过墨琛盯着这个男孩看，“他好漂亮。”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哄笑。墨琛摸了摸洛玖的头，“他叫柒羽，是魔族的皇子，从此以后便是你的师兄了。”
“为什么是师兄？”洛玖记得明明是自己比他先拜师的。
不是应该自己是师姐吗？
“因为你的年纪还太小。柒羽师兄可以照顾你。”
墨琛说着，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洛玖撇了撇嘴，“师父，不要摸我的头了。师兄们说我的头发这么少都是你摸太多了。”
墨琛的手顿在半空，目光扫过一旁的弟子，弟子们连忙摇头，“师父，小玖是乱说的。”
“以后他便是你的师兄了。”墨琛最后还是定下来了。
洛玖记得那一天，她躲在墨琛身后，窥探这面前这个如同玉琢般的人儿。一双眼睛里便装不下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可我想叫他小羽。小羽好听。”洛玖试探性地问到墨琛。墨琛大概没想到洛玖会这样说道，愣了一会，笑了，“柒羽若是答应，便可以。”
墨琛这句话一出，从此四海八荒便传开了他对洛玖的宠爱。都说墨琛有一个小徒儿，得到了墨琛所有的宠爱。且不说任凭她在自己面前玩笑嬉闹，甚至连她直呼师兄的名字也默许了。
这话传到昆仑山时，洛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就看得出师父很宠爱自己了？
“小羽，小羽，你说这是为什么？”洛玖屁颠屁颠地跟在柒羽身后，活像个小跟班。最近洛玖也没有去墨琛面前闹了，倒是每天守在柒羽身后。
柒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招惹了这么个黏人的小妖。来昆仑山之前就听说世间的无相妖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没想到这无相妖和自己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别叫我小羽。你应该叫我师兄。”柒羽停下脚步，想转过身提醒洛玖。却不想被洛玖从后面抱住脖子。耳边依旧是那稚嫩的声音，“小羽，小羽。”
“你没听见吗？”柒羽扒开洛玖的手。
洛玖调到柒羽面前，“可是我喜欢叫你小羽。”
“为什么？”柒羽总觉得自己的名字让洛玖这么一叫就和山下守门的小仙一样了，实在不好听，失了身份。
“师父说喜欢什么就说清楚。不然容易后悔。”洛玖没听清楚柒羽说的重点。但是她一本正经的盯着柒羽的眼睛，一双眉目流转着。
柒羽避开洛玖的眼神，“随你吧！”
这一句随你吧，便让洛玖记住了。自此以后，洛玖便一直叫柒羽小羽，以至于不少人问柒羽，小羽是不是他的奶名。
光阴似箭，原来还是孩子般的洛玖出落的亭亭玉立。眉间画着一片花瓣，一袭紫衣远远看去如同升起的烟雾，如梦似幻。
“玖玖，你又闲来无事？”桃花树又再次盛开。花瓣飘落而下，落到树下普展开的纸卷上。树下的男子一袭白衣，如同天界的流云般梦幻。
“小羽，我今天见了师父的好友。”洛玖坐到柒羽随便靠着他的肩膀，叫柒羽只能放下笔来。
“怎么了？”
“你可知道陌轩上神？”洛玖问道。
柒羽大抵是知道的。据说是天地间为数不多的老神，和墨琛也是多年的好友。不过最让人在意的不是他的辈分有多高，而是他风流的性子。据说可是位花丛中过的老手。柒羽看洛玖这模样，难道是被陌轩戏弄了？但是师父在的话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也不知道洛玖是为什么这般。
“他可是说了什么？”柒羽替洛玖拂去她头发粘上的花瓣。
“他说我是师父嘴笨的徒弟。”洛玖垂头丧气。
柒羽一听，忍不住笑了笑，敲了敲洛玖的头，“他还真是没说错。”
“啊？你也这么觉得？”本来因为柒羽会安慰自己的。结果完全事与愿违。
“你呀，不好好学习法术，以后可不是最笨的吗？”据说每一个昆仑山的弟子到了年龄都会离开了。纵然是洛玖也不例外。到时候她应该去哪里？一个在神族长大的妖，既不属于神族也回不去妖族。这叫他怎么能够不担心。纵然自己可以带她回魔族，但那又是洛玖不熟悉的环境。
“师父说，他会保护我的。”洛玖仰面躺下，看着天空中浮动的白云。
一朵桃花落在洛玖的眉心，凉凉地。洛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伸手拿起这花看了一会，“我是不是有点蠢？”
“师父不可能一直护着你。你需要自己努力活下去。”说完柒羽又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刚想改口，但是没想到洛玖腾的一下站起身，“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小羽，谢谢你！”
柒羽愣愣地看着洛玖跑开的背影，刚才那朵桃花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手心，是洛玖走时放在他的手掌的。还真是小孩子一般的脾气呀！柒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宠溺的笑却加深了几分。
本以为洛玖只是孩子般的一段时间热情便会慢慢地消退下去，却没想到她还真的一直闭关修炼，甚至连柒羽也不见了。
“这几日怎么没见到小玖？”师兄们偶然见看见柒羽独自一人走过，觉得好奇。洛玖爱缠着柒羽几乎是整个昆仑山都知道的事情，以往看见柒羽总是会看见洛玖，现在没了洛玖的身影，倒是叫人觉得奇怪。
“玖玖说要好好闭关修炼。我这几日也未曾见到她。”柒羽回答到。
“小玖？”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大师兄，齐衡。那个在师父讲道的时候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洛玖居然要安心地修炼了？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是真的。我前几日还看见了小玖拿着书跑去问师父。”其中一位师兄恍然大悟地说道，“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众人议论一番以后，便都散去。只留下柒羽一人站在原地。霎时风起，柒羽转过身，身后站了个白云飘飘的男子，和自己一样拿着一把折扇。
“陌轩上神。”问这世间还能有谁这般随意的进入昆仑山，除了陌轩还能有谁？
“墨琛的徒弟倒真是聪明。”陌轩赞许地点点头，不过这语气听起来倒还不悦的，大抵是因为柒羽见了他未曾跪拜。不过陌轩还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柒羽，魔族的皇子。自然不需要跪拜神族的人。
“柒羽见过陌轩上神。”柒羽微微弯腰行礼。虽然说他本来是不用和陌轩行礼的，但是既然自己拜师在墨琛门下，他觉得有些规矩也不要坏了比较好。以免叫师父为难。
“原来是魔族的皇子。”陌轩仔细打量着柒羽，折扇晃着，倒是不错的相貌。
“不知道陌轩上神来有何事？”柒羽问道。
“大事！”陌轩折扇一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时隔几天再次见到洛玖时是在昆仑山的玉清殿内，墨琛和陌轩坐在殿上，洛玖跪在殿下，柒羽站在洛玖身边。
陌轩撑着头，看着洛玖脸上没什么表情。墨琛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师父。”洛玖小心翼翼地喊到。寂静的大殿内渐渐有了些声音。
“你可知错？”这话不是墨琛说的，而是陌轩拿着一把折扇晃着问道。
“我……”洛玖有些委屈，自己又不是故意的，何必如此认真？
洛玖这几日并非是真的想要好好学习法术，而是因为她闯下了祸事，想要亡羊补牢。
陌轩初见洛玖时便嘲笑了她的名字。说这名字取的太过随意，简直就像是随便在路边捡的孩子才会取的名字。
洛玖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虽然说不上四海八荒都了不得了名字，但是不至于是如此普通吧！纵然知道了他是墨琛师父的好友，但是洛玖却偏偏不相信这个邪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个陌轩是什么来头。抱着这样的想法，洛玖便悄悄地跟着陌轩到了天界。
跟着陌轩回到天宫，洛玖忍不住砸舌道，还真是不错的地方。虽然小时候自己也来过，但是毕竟还小什么也不记得了。
陌轩的宫殿内有一株千年前从灵渊之地移植过来的夹竹桃。陌轩极为为的喜爱。洛玖将这些事情打听清楚以后，便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报复一下。
于是洛玖便趁着人不注意，悄悄溜了进去。把那株夹竹桃的花采下来给陌轩做了鲜花饼。传闻夹竹桃对人类而言是剧毒，但是对神族而言却是无伤大雅的。洛玖因为知道这点便将这鲜花饼让人悄悄送到陌轩面前。却没想到，陌轩还没来得及吃下这一口，就被养的一条狗将鲜花饼率先叼了去。这狗刚吃了一口便倒地死了。陌轩自然会追查，于是毫不费力就抓住了洛玖。
洛玖承诺会救活那条狗，以及赔给陌轩夹竹桃，陌轩才放了她。这才是这几日洛玖一直闭门不见任何人的原因。只是洛玖到现在还未曾想出什么办法来。
“我说过你是墨琛最笨的徒弟。”陌轩缓缓地走到洛玖面前，“可是小心思倒是不少。”
陌轩自然是说洛玖想要害自己的事情。
洛玖虽然跪着，但是瞪着陌轩的眼睛倒是叫人看的清楚。只是洛玖知道自己理亏，没敢说话。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墨琛终于是开口了。洛玖连忙抬起头来感激地看着墨琛。
“死掉的不过是一条狗。”
“墨琛，你这话可就不好听了。虽然死的是狗，但终究是一条命。况且这狗我倒是喜欢得很。再者说了，若是我吃了，岂不是死的就是我了？”陌轩装模作样起来还是有些手段的。如果不是许久以后和陌轩熟识起来，洛玖恐怕就认为现在他这副高高在上模样就是他自己了。
“夹竹桃神仙是吃不死的。”洛玖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被柒羽轻轻的扯了扯袖子，便很快闭了嘴。但是这话还是叫陌轩听见了。
“长在凡间的夹竹桃是如此，但是这生在天界的可就是不一样了。”
洛玖哪里知道那么多，默认无声，瞧见墨琛淡然的脸没有说话。良久，墨琛走到洛玖面前扶起洛玖，“起来吧。跪着也不能解决问题。”
洛玖立马站了起来，陌轩一时间端不住了，“墨琛，你可不能赖账。你徒弟犯下的错你得偿还。”
“我自己犯了错，自己偿还。不用师父帮我。”洛玖立刻回答道。
“好吧！”墨琛点点头。
洛玖却愣在了原地，什么？真的叫她自己偿还？说好的保护我呢？柒羽避开洛玖可怜兮兮的眼神，悄悄摇头，这是洛玖闯下的祸她需要自己偿还，不然她永远不会长大。想必师父也是这个意思。
洛玖站在陌轩的灵玉宫前，垂头丧气地撤下门口的桃花枝丫，全都是骗子！自己还得来这里当一年婢女！
“欸！说你呢！新来的吗？你不知道陌轩上神很宝贝这株桃花吗？”远处传来谁人的呵斥，洛玖只觉得头疼。连忙转身挤出一丝笑意，“我不是故意的。”
(https://www.eexsw.com/93805/146446673/)
1秒记住E小说网：www.eexsw.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ee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