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不敢出来，别人不明白，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傻？”老爷子痛心疾首。
“这些年你们做的事情，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没说出来，只是给你们留点脸面。我做事你要是有意见，就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李若曦也是气昏了头，“俗话说得好，儿大分家，树大分杈。三个孙子都长大成人了，你还硬把所有人扰在一起，不出问题才怪。”
“你想分家？”老爷子不怒反笑，“季氏是我一手打下的江山，岂能让你们这些鼠辈糟践了。你们想要在季氏分一杯羹，就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像你刚才这种态度，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一个子儿也没有。”
没等李若曦出言驳斥，季清源已经从屋里冲出来，扬手就给了李若曦一巴掌，“臭婆娘，我让你跟爸顶嘴，还不快滚回房去。”
李若曦懵了，结婚二十几年，老公可是连手指头都没动过她一下。自已替儿子出头，老公不但不帮忙，还打她，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直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她才反应过来，“你打我？”
季清源冷冷地说，“打的就是你，这些年爸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沤心沥血，容易吗？你不小心伺候着，还敢若爸生气，我打死你。你要敢再提分家，我马上跟你离婚。”
没有了老公撑腰，李若曦的身子顿时矮了一截。她气得一顿脚，捂着脸哭着回房去了。
季清源扶着老爷子，“爸，若曦妇道人家，不会说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在这里先给你陪不是，回头我会教训她，让她来向你道歉。”
老爷子也只得作罢，只气咻咻地说，“这个家，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哼！”
把老爷子送回房间，季清源这才回房间哄老婆，“若曦，让我看看，打疼了没有？”
李若曦大哭，“从小到大，我爸妈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我一下，你竟然敢打我，我要跟你离婚。”
季清源跪在她身边，“若曦，我的苦心别人看不明白，你还不知道吗？老爷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吃软不吃硬，你跟老爷子再这么顶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自已。”
老公说得也有道理，李若曦顿时停止了哭泣，“难不成真让儿子将季氏拱手让给季景琛，灰溜溜地去大西北吃苦受罪？”
季清源软言相劝，“老爷子还是疼冬阳的，否则，就不会把季氏集团交给他打理这么多年了。咱们不能跟老爷子硬碰硬，得这样……”
他附在李若曦耳边低语了几句，李若曦顿时破涕为笑，“你早有主意，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空着急一场。”
“其实，你闹这么一出，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给大哥大嫂一条颜色瞧瞧，别以为他们儿子眼没瞎就能在季家耍威风，季家什么时候都是我们二房说了算。也给老爷子提个醒，否则，他还真以为咱们家冬阳软柿子好拿捏。打电话叫儿子过来，我好好嘱咐他几句。”
……
接下来的几天，季冬阳哪儿也没去，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公司就是家里。
上班时间他不再跟女秘书打情骂俏，而是规规矩矩地上班，熬到下班时间也不回家，经常加班到很晚。
老爷子也没再提办交接，让他到大西北的话，祖孙俩偶尔遇上了，老爷子还会夸他几句。这让他心花怒放，以为老爷子已经改变了主意，这事跟以往一样，又烟消云散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如坠冰窖。
这天刚下班回家，李若曦就把他拉到一边，悄悄说，“冬阳，下午吴律师到家里来了，和老东西在书房嘀咕了好长时间，我这右眼皮一直在跳，你说会不会……”
律师吴庸是季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也是季老爷子的私人律师。几十年来，集团公司和季家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频繁出入季家。
老东西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没立遗嘱，李若曦最担心的是，吴律师这次跟老头子商量的是立遗嘱的事情。老爷子一直偏心季景琛，又刚跟老爷子发生过冲突，现在立遗嘱，肯定对他们不利。
季冬阳的心痉挛了一下，“妈，你别急，我马上想办法打听。”
吴律师的孙子吴磊跟他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两人意气相投，平时经常在一起喝酒把妹，相处得不错。呈家三代单传，就吴磊一根独苗，深受吴律师疼爱，向他打听消息，准没错。
消息很快就反馈过来了，李若曦猜得没错，老爷子要立遗嘱了。只不过，遗嘱的具体内容，吴磊使尽了浑身解数，吴律师却一字不吐。
老太太去世以后，老爷子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季家如同一盘散沙，老爷子考虑身后事也是应该的。
只是，立遗嘱不正大光明的当着全家人说，而是偷偷摸摸地和律师商量，内容还讳莫如深，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季冬阳思前想后，终是不放心。当天夜里，趁着夜深人静，一个人偷偷溜到书房，用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打开门，闪身进去。
老头子是跟吴律师是在书房里商量的，他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怕被人发现，他不敢开灯，只用手机电筒照明。
书房里，诺大的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各种文件，老板椅后的文件柜里也堆满了文件，这可怎么找？
他一向没耐心做这种琐事，但事关重大，他还是耐着性子打开文件，一张纸一张纸地查找。
公司规划方案，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分公司收购策划案，分公司项目进度情况，各分司财务报表……季冬阳看得头都晕了，同时也越看越生气。
以前见其他公司执行总裁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一天恨不能变出48个小时，他还在嘲笑别人是工作的奴隶，现在才知道，他这个执行总裁不过空挂个虚名而已，公司大小事务，所有命脉，都掌握在老头子手里。
这些重要文件，从没在他的总裁办公桌上出现过。也就是说，他这个执行总裁，不过是个花瓶而已，连傀儡都算不上。
其实，季冬阳这些年明里暗里从公司弄出来的钱已不在少数，足够他花天酒地，风风光光活几辈子了，但他的目标是整个季氏，这点小钱，对他来说，他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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