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后年春天，就是十年了。他女朋友是大学认识的，一个好女孩，有点像你。也是怕鬼，脸小，孝顺，还有点可爱，不过长相没你这么好看。”赵默说着，也有点哀伤。
“没想到都十年了……”似乎是自言自语，赵默眼神带着怀念。
韩小小舔了舔唇瓣，十年呢……她一直觉得感情这种东西，随着时光的流逝，总归会消散，但是奶奶和陆笙对彼此另一半的感情，却叫她触感极深。
“你跟他认识很久？”韩小小略有些好奇的问。
“大学的朋友，他喜欢医学，像是医学怪人，而我，也喜欢医学。他这人啊，太执拗了，我这做朋友的不照看点，他哪天死在实验室都没有人知道。”赵默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显得有点得意。
韩小小抿了抿唇，起身道：“我也有一个好朋友，跟你性格有点相似，走吧，去找他吧。”
赵默跟着起来，稍稍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实验室，陆笙正聚精会神的做研究。
韩小小刚想开口，赵默赶紧捂住了她的嘴，韩小小会意之后，赵默才松开了手。
陆笙显得十分认真，但是韩小小明显感觉到了他精神紧绷得厉害，嘴唇发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韩小小拉着赵默出了实验室，低声道：“他这状态不太好，你也不看着点？”
“我也有私人的事情好吧，照顾他一日三餐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他经常研究到新的东西，就会这样，不用担心。对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待会儿有一台手术需要做。”
说罢，他就踩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
韩小小无奈的叹息一声，重新打开实验室的门，她走了进去。
大概快过年的缘故，实验室里就剩下陆笙一个人了。
韩小小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实验室实在冷得很，让韩小小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对着自己的手哈气。
陆笙一直都在全神贯注的搞实验，韩小小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眼巴巴的瞅着他。
但是陆笙明显没感觉到她的存在，还在集中精神的捣鼓着自己的实验。
韩小小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感觉上午是不可能了，她准备下午再过来。
只是她刚准备离开，忽然身后“咚”的一声巨响，韩小小被吓了一大跳，转身看过去，就见陆笙倒在地上，手上的试管都被摔碎了。
韩小小赶紧跑过去，蹲在他的身边，她伸手推了推陆笙：“喂，你没事吧？”
陆笙好像是陷入了昏迷中，韩小小本想给赵默打电话，但是想到他可能还在手术室，她只能起身，赶紧跑出实验室找人来帮忙。
陆笙很快被推入了急救室，但是没一会儿就被送出来了。
“什么情况？”韩小小在护士把他推出来后，有些着急的问。
“疲劳过度导致的昏厥，韩小姐，如果可以，麻烦你先在这里照顾他一会儿，我打电话去联系他的家人。”护士把陆笙送到病房内，就对韩小小道。
韩小小看了看时间，都要中午了……不过联系他家人应该也挺快的。
“那好吧，你赶紧去吧，我十一点半之前必须回家的。”韩小小说完，便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护士赶紧出去打电话，韩小小望着床、上的陆笙，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逝者已矣，虽说他现在研究也是造福人类，可韩小小总觉得他偏执过了头。
这是活在过去不肯走出来，不肯放过自己吧？
韩小小考虑着要不要等他醒来，和他说说。
去打电话的护士很快就回来了，看着韩小小，她一脸歉意的道：“对不起韩小姐，院长的家人都在国外，而且现在新年，他们都不太愿意回来……”
韩小小点点头，然后道：“所以呢，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护士一梗，顿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这样的，能不能求你等等赵医生，他还在手术室，院长不能没人照顾。过年了医院的护士不多，但是病人却比平常多很多……我们真的是忙不过来。”护士一脸着急的道。
“我也是来问诊的病人，为什么要照顾你们院长？”韩小小其实有心照顾陆笙的，毕竟后面还得请他帮忙，但是这护士说得有点理所当然，让她确实有点不开心。
护士脸色有点不好看，也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行了，你去忙吧，我先照看着。”韩小小道，没办法了，只能让谢秘书跑一趟，照顾老太太跟小墨中午吃饭。
护士出去后，她就跟谢秘书说了一下，谢秘书赶紧就去办了。
韩小小自己也点了一个外卖，外卖吃到一半，陆笙从昏迷中醒来。
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皱了皱眉，正要起身，就被走过来的韩小小一爪子给按在了床、上。
韩小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俏丽的脸上带着严肃。
“你干什么？”陆笙表情不悦的问。
韩小小深吸一口气，反问他：“我干什么？搞研究不要命了不是？先休息着，别起来了。”
“我的实验还差一点……”
“差个屁，你的试管被你摔碎了，药都没了。”韩小小没忍住，一盆冷水直接泼了上去。
陆笙闻言，忽然间就沉默了起来。
韩小小轻叹一声，坐在他旁边良久，才开口道：“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
陆笙沉吟片刻，才开口道：“黄闷鸡饭。”
韩小小拿起手机，给他点了餐，就坐在一旁发呆。
“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陆笙躺在床、上许久，这才开口询问。
“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神经损伤这种，不过现在想想算了。”韩小小听了赵默的话，其实也不想强求。
父亲尚且还活着，就像谢询说的，当他提前休息吧。
“你父亲身上多少处神经出现损伤，我又不知道，怎么研究？况且，神经手术，向来风险极大，你别折腾老人家了，老人家身体不好，开刀气血流失，极其容易生病。”陆笙口气淡淡的道。
不是他不想帮韩小小，而是这根本没办法帮。
“所以我放弃了，我爸爸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了。”韩小小低声道。
“你可以把他转回来，送我医院，我给你收费打个九五折，你看怎么样？”陆笙看着韩小小，表情颇为认真。
“行。”韩小小思虑片刻，还是应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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