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启动，前往地表的途中，对于地表的情况徐凡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
比如地下城市是仿效核防御基地建造，隐藏在深山之下，出去外面就是一片山脉森林，人际罕见，太阳能电池板就安装在山间。
比如外面是一片核战争后的废土荒野，地表有一座基地，人们在基地里面人来人往，收集着外界的物资，维持着生活。
但当真正来到地表，外面的一片废墟映入眼底的时候，徐凡发现自己似乎远远低估了地表的惨烈程度。
入目是一座崩塌的城市，风化的混凝土，裸露的钢筋。
每当风吹过，这就会扬起一大片塑料袋，露出下面被掩盖的枯骨。
天空很明亮耀眼，世界却是一片灰色。
城市是灰的，城市之外也是灰的，灰蒙蒙富含各种有毒物质的浮尘掩盖了全部土地。
偶尔大风吹过，还会露出底下已经干枯板结的土地和一块块枯骨。
没有苔藓，没有树木，没有藤蔓......
除了寂静的风声，徐凡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
“这就是战争吗？”
徐凡抬头望天，似乎想要抑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是，战争是有目的，不会摧毁一切。”
林倩在旁边轻轻地摇头：“这是绝望。”
“绝望？”
“资源枯竭，社会矛盾越演越烈，人类永世无法摆脱地球束缚的绝望。“
林倩抬头看了眼天空：“戴上护目镜吧，地球的臭氧层已经完全破坏了，天空的紫外线很强。”
徐凡一下子沉默了，良久后出言问道：“有什么途径可以搜索知晓当年的历史？”
闻言，林倩看着神情呆愣的徐凡，眼底闪过一丝忧伤。
“你呼喊智能腕表就可以搜索查看，这跟虚拟世界的个人助手操作一样。”
“我去清理太阳能电池板，你先理清一下现实和虚拟世界的思绪。”
林倩说了两句话，这就撂下徐凡往后面走。
只是刚走出几步，她的头就已经仰起，防护头盔蒙上了一层水雾。
徐凡这样神情恍惚，记忆错乱丢失的情况，她已经见过很多。
当沉迷在虚拟世界不可自拔，人的精神就会逐渐空虚，记忆和精神就会发生割裂，最终走向自我的毁灭。
人类的个体如此，人类的文明亦是如此。
林倩的忧伤，徐凡并不懂。
他神情紧张地呼喊出腕表的智能助手，开始搜寻人类这些年的变化。
其实对于结果，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不过这个猜测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承受。
“搜索21世纪夏珊科学家的生平和成就！”
嘀！
全息光幕浮现出来，开始显示出历史记载的夏珊生平和成就。
「夏珊，公元2002年出生，2086年逝世。
夏珊出生于原华国华南地区的一个教师家庭，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2020年在上京大学以四科优越的成绩博士毕业，同年与徐凡先生联合研究发表的《论神经信号的转换和传递》论文次年获得诺贝尔奖，为人类科学史最为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
2022年7月，基于第一代神经信号转换的研究，夏珊女士和徐凡先生联合研究的外部神经信号接入获得了新的突破，此项研究的突破，为无数的残疾人员带来了新生，同时也为真正的虚拟世界奠基了基础......
在往后的数十年里，夏珊女士一直致力于神经虚拟网络的研究，晚年时期在徐凡先生的支持下曾转向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和突破，但未果。
对于夏珊女士的评价，后人褒贬不一。
有人评价，夏珊女士和徐凡先生共同研究的神经虚拟技术，固然为人类文明的进步提供了帮助，但数百年的发展，虚拟世界也把人类带向了娱乐至死的地步......
但同样也有人评价，神经虚拟技术属于文明发展的必需技术，这就如同核技术，可控核电站属于一种造福人类的清洁能源，但核弹却是可以清洗毁灭一切，不能因为把它的弊端就否决它客观存在的益处......」
娱乐至死！
徐凡注意到关于夏珊评价中的一个关键词。
他目光颤抖，声音也颤抖地呼喊：“搜索人类21世纪后的工业革命！”
嘀！搜索成功的提示声响起，徐凡面前的全息屏幕浮现出他想要的信息。
「人类21世纪之后有两大技术工业革命：分别为神经虚拟技术带动的虚拟信息革命、还有同样基于神经虚拟技术的虚拟远程控制技术革命。
前者让人们拥有了一个全新的精神世界，残疾人也能体验多姿多彩的世界。
后者让人类无须出门上班，在家即可操控一切的工业生产，把无人办公、远程办公、以及智能化生产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和领域。」
“这......”
徐凡瞪大眼睛，眼底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可控核聚变技术革命呢？
生物基因技术革命呢？
生物脑芯片带来智商飞跃的技术革命呢？
高级人工智能技术革命呢？
怎么全都没有了！！！
徐凡浑身都在颤抖，他按照自己记忆的信息，搜索了记忆里带领可控核聚变、还有生物基因技术等研究突破的科学家名字。
但搜索无果。
其中跟生物基因技术革命的带领者，相似度比较高，相貌面孔也对得上的搜索结果，是一个《细菌孢子》虚拟游戏的顶级主播，因各种天马行空的战术而闻名，看简历曾经也是一个学霸。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徐凡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神情激动地呼喊。
搜索的信息看到这里，结果已经很明朗，只是这样的结果，他完全无法接受。
因为这样的话，他就是一个罪人。
心底里抱着最后一丝的期望，徐凡呼喊道：“搜索全球核战争的起因和经过！搜索人类文明的当前形势！”
嘀！
徐凡屏住呼吸，等待着搜索结果。
全息屏幕在刷新闪烁，屏幕的光芒，照耀出徐凡眼里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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