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偏执皇弟疯魔后我成了他的掌上娇 > 第3章 生机是一剂毒药,蚀骨抽魂

“干爹,都打听清楚了,昭华公主已经到了琼林宴。”

        “殿里留的人多吗?”

        “回干爹,不多,函月殿人少,昭华公主又甚少出门,这次据说是还带上了纳兰家的少主子,殿里空了大半人手,此刻摸进去定然神不知鬼不觉。”

        “好!”

        “扶苏公公那边都打点好了?”

        许如弓一边问一边不自然的将衣领拉的更高些,养了一月的伤口已经长的七七八八,但脖子上还是留了一个杯口大小的疤,歪歪扭扭的像个丑陋的虫子。

        “早打点好了,扶苏公公说了,要是此事能成,许给您的太监总管的职位准跑不了。”小太监的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好!今日就是那狗崽子给老儿偿债的日子。”

        扶苏公公虽已年近六旬,但是因之前伺候国先帝,在如今的大夏皇帝面前很是得脸,宫里的太监宫女个个都巴结的起劲。

        金银珠宝,钱帛田地,流水架的往他那送,得的东西多了,便也难再讨上人家几分欢喜。

        许如弓也是千打听万打听才隐约知道些许秘辛,这扶苏老儿竟然喜爱玩弄娈童,一辈子的腌臜阉人,老了老了倒是对那些面皮白净的小童起了妄念,尤其是还带着把的。

        说起来,这诺大的皇宫里头的阉人宫女好寻,这带把的可是万金难求,不过许如弓倒是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吩咐下去,琼林宴那头一开宴,就开始行事。”

        “得勒,干爹,您就瞧好吧。”

        未及,琼林宴起乐,一行小太监利落的朝函月殿的方向进发。

        众人趁着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寻到了萧慎所在的偏殿,其中一个个子甚矮的小太监一脸奸笑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竹节大小的物什,然后小心的将管口对准屋内,一个鼓气就将管中的迷烟尽数吹了进去。

        其实他们刚一至偏殿,屋里的萧慎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他迅速的提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又快速将那宣纸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抬手挥灭火烛就躲去了偏殿的角落。

        “怎么没人?”一个歪嘴的太监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会跑了吧?”

        “于公公放心,刚刚还有烛光,人定还在屋里!小的这烟是进宫前在外头得来的,能让人瞬间四肢无力,这小子跑不远。”还是刚刚的那个矮个子太监,他环顾四周后,急切的说道。

        于得水这才稍稍暗了心,干爹好不容易交给他的差事,他可不能办砸了。

        “你们几个去那边搜。”

        “再来几个人从后面开始找。”

        萧慎屏气噤声的藏在一个漆木架子后,他知道来的必然是许如弓的人,如今之计只能是拖上一时是一时。

        少年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果然如那小太监所言,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如果是自己这般样子被捉了回去,后果难以想象。

        “在这,找到了!”一个小太监兴奋的低吼出声,上前一把压制住萧慎的臂膀。

        少年无力的挣扎着,面上的恨意尽显。

        “七皇子,您可让小的们好找啊,怎么跟个老鼠是的躲在这?走吧,咱家那边可给您备的上好的茶,再晚可就喝不到了。”于得水居高临下得意洋洋的道。

        萧慎冷漠的瞧着他,半晌,嘴里挤出一个字。

        “滚。”

        “哟,几日不见,七皇子可硬气了不少呢!怎么,打量着这是昭华公主的地界,咱家不敢拿你怎么样?明着告诉你吧,昭华公主今日可是去赴琼林宴了,一时半会且回不来呢。”

        萧慎的目光一闪,怪不得,今日殿里这般静,原来是她去赴宴了。

        但他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掩饰下来,面对恶鬼,他不愿意流露出一丝丝的恐惧和犹豫。

        “请吧,七皇子,今夜您可有的忙呢。”于得水满意的瞧着萧慎沉默,回身朝小太监们使了几个眼色。

        几个壮硕些的赶忙上去,连拉带扯得将萧慎挟制住,众人快速的又顺着原路折了回去。

        琼林宴,芳琼厅,宫内的一帮女眷个个打扮得如花似锦,分外娇艳,众人推杯换盏间,好不热闹。

        纳兰玥端坐在正厅稍下的位置,今日的她一身碧水蓝绣非烟纹路的锦绣罗裙,头上挽了一个端正的分髾髻,一柄小巧的白玉兰花簪斜斜倚在她的秀发间,整个人愈发的清丽脱俗。

        不过,少女的面色倒是淡淡的,她一向喜静不喜闹的。

        纳兰辰倒是活泛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左看右看,几次三番的想要脱身去瞧那熙妃怀里的波斯猫,都被身后的幼青一把捉了回去,只得恹恹的坐在自家长姐身边。

        纳兰玥纤细的手轻缓的抚摸着腕子上的那只白玉镯,她这会儿确实有些莫名的烦躁。

        像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一般,今晨瞧见自己床头的那几卷书,纳兰玥就知道昨夜自己定是又梦魇了,小时候落下的毛病,养了这些年竟也不见好。

        不过,比起时不时的梦魇,纳兰玥更气的是偏生每次醒来什么也记不住。

        昨夜她去了偏殿?

        也不知那周国人瞧没瞧见自己,恍惚记得自己有几步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软软的,温温热热的。

        温温热热的?纳兰玥心头一惊。

        “幼青。”

        “公主?”

        “我们回函玥殿。”

        她决定还是要去确定一下,自己昨天到底有没有“夜半失仪。”

        纳兰玥一动,身后就是呼呼啦啦的一堆宫女侍从,显然是没有萧慎他们行的快。

        这边才出了芳琼厅,那厢的萧慎已然被带到了许如弓事先就安排好的一处角殿。

        于得水吩咐手下的小太监利落的将他抬进里间,许是常年无人居住,角殿深处散发着一股子难以言喻腐朽气息。

        “我的小七皇子,干爹让我给你带句话,你咬他的那口他不生气,不仅不气,他老人家还要送你一份大礼,今夜你就好好享受,以后搭上了扶苏公公,可别忘了咱们,嘿嘿。”于得水抬手挥退了一帮小太监,自己退出去前又特意趴在萧慎的耳朵说道,语气诡异的厉害。

        “总有一天,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会死在我手上!”

        萧慎低低吼着,眼底有骇人的杀意,他尝试着用力去握拳,但那迷烟药效甚强,无论他怎么尝试都使不出半分力气来。

        扶苏公公!好好享受?

        闻着空气里除了那腐朽的气息还夹杂的丝丝甜气,萧慎立时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特意为了那些阉人调制的,毕竟少了个物什,动起情来没有那般容易。

        静寂的角殿深处,传来脚步的踢踏声。

        像是有人故意汲着鞋子走路,鞋底和地面摩擦出滋滋的响声,如同落日前的暮鼓震得人心发慌。

        “你就是许如弓送来的?生的倒是白净。”

        一只枯瘦的手伸了过来,缓慢的抚摸着萧慎的面皮,褶皱皮肤如同腐朽的树皮一样丑陋。

        萧慎突然从心底觉得恶心,那是一种透入灵魂的恶心,甚至比吞了乳母的肉更让他想吐。

        他无法自救,手里似乎有了点力气,但还是疲软的厉害。

        他突然开始无望的希冀,希冀纳兰玥能看到自己留下的宣纸赶来救他。

        但这个念头一跃出来,又很快的被他自己扼杀在心底。

        纳兰玥说过,函玥殿外,她不认识任何周国人。

        可笑,可笑至极,她不会来的,一定不会来的。

        扶苏老儿见他面色变换,更是觉得有趣,突然俯下身子,滑腻的舌头悄然舔上他的手臂,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

        “香,香死了,让爹好好疼疼你。”

        萧慎恶心极了,舌头死死的抵着牙齿,生生忍下心里不断翻涌而上的恨意,许是情绪波动的太大,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手里似乎有了一丝力气,下一瞬,少年眼中就迸发出如寒刃一般刺骨的冷意,他已经准备好了最后一搏。

        鱼丝网破,兔死狗烹,就算是熬到最后一刻,他也要带上这恶心的大夏人一起上路。

        “于公公,于公公开门呀!”就在这当口,门外突然传来一振急促的敲门声,杂乱的脚步声里还混着着几声低语,乌啦啦的像是来了一群人。

        “谁啊?这大半夜的,敲什么门。咦,怎么是幼青姐姐,怎的寻到这来了?”于得水很不耐烦的拉开殿门,一眼瞧见是纳兰玥身边的幼青,颇有些心虚的问道。

        “于公公,请问那周国小皇子可在此处?”幼青见他开了门心里稍稍放了心,一边问,一边还不住的拿眼去瞟殿内情景。

        “这这自是没有”

        “公公可要慎言,我家公主的规矩您可是知道的。”幼青身侧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悠悠开口,肃穆的面上尽是威慑之意,

        昭华公主五岁入宫,规矩最是严整,落了错处的宫人,无论拖了多久,求到何处,最后都是要被拉去受罚的。

        于得水听那嬷嬷这样说,一时间也有些慌了手脚,只得讪讪的道。

        “自是知道的,自是知道的。”

        “公主说了,这周国小皇子弄坏了她的书,要替公主抄上十万卷才能离开函玥殿,如今书未抄完,自是不能离殿的,还是劳烦于公公给送出来,我也好回去给公主交差。”

        “得得嘞,快你们几个进去给扶出来。”

        ……

        而那扶苏老儿也在幼青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起身从小门离去,他在这深宫后院熬了一辈子,

        小心谨慎的服侍了两位皇帝,他自想万里千秋永不倒,怎肯留下如此把柄在人手。

        周国小皇子?

        哼,这许如弓竟跟自己玩此等花样,真真晦气。

        原来是纳兰玥,她刚一回到函玥殿后,就遣退周边人,悄然去了偏殿,本想瞧瞧那周国人在做些什么。

        再伺机问问昨夜之事。

        结果寻了大半个宫殿也没有寻到人,最后只在地上捡到一个揉碎的纸团。

        平平展开,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

        救我。

        墨迹未干,笔迹潦草,显然萧慎是被人慌乱中带走的。

        瞧着那两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玥没来由的就回忆起那个站在雪地里的少年,以及那双似郁似火的眼睛。

        愤恨,不甘,妥协,隐忍。

        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如果没有作为质子来到大夏,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会像自己的胞弟纳兰辰一样在亲人的庇护活得无忧无虑,肆意潇洒吧。

        罢了,罢了,就…最后再救他一次。

        萧慎被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一深一浅的随着众人踏雪而归,他的心如坠冰窖般寒冷,抬头间发觉函玥殿正殿竟还燃着宫灯,仿若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亮的耀眼。

        那一刻,萧慎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很该好好谢谢纳兰玥,他很想对她说,如果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可怜自己,说不定有一天,他会真的会考虑让她可怜自己一辈子。

        萧慎静静的瞧着那正殿,思虑了半晌还是转身就要独自去往身后的偏殿,却被幼青一把扯住。

        “公主吩咐了,让你回来了去前殿寻她。”

        萧慎的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不过还是跟了过去。

        这时的纳兰玥已然换了常服,正执着一只小巧的玉制管笔安静的临着字帖,乌黑的头发被打散了发髻,松松的挽在脑后,几缕青丝顽皮的跃上她的肩头,少女的对面摆放了一个崭新的乌木雕花的四方小桌,上头新置了不少笔墨纸砚。

        “坐下吧,书能静气。”

        萧慎瞧过去,书案上整齐的摆着一本《心经》。

        他晓得这是纳兰玥在安抚自己,可一本经书又怎能救得了他?

        少年心里冷得厉害,恶心的厉害,也可笑的厉害,他从来都知道,没有人能渡得了他,众生不行,佛子亦不行。

        但他还是沉默的走过去拾起了笔,一个字一个字得抄下去。

        就这样,两个人临案而坐,一夜到天明。

        直至抄完了最后一个字,纳兰玥才让萧慎起身自去休息,幼青很是心疼的过来给纳兰玥揉着酸痛的肩膀。

        “公主,您一向小心谨慎,昨日为何?”

        少女沉默的活动了一下手腕,写了一夜的字,细白柔弱的腕子有些微微发肿发胀。

        她转身斜倚在殿中的小塌上,一双清冷的眸子微阖着,让人观不透她的心绪。

        “到底还是个孩子,说起来,也没比辰儿大几岁。”

        纳兰玥在脑海中回忆着刚刚萧慎离去的背影,也不知这一夜的经能否抚平他心中的戾气。

        她左右不了这日益腐朽衰败的王朝,她明白,纳兰一族的众人也明白,如今的大夏已然在走下坡路。

        昨日种种,皆是今后恶果。

        但愿昨日的经书能抚慰一二。

        望其,莫生执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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